第(1/3)页 也许沈君霆自己意识到了,越是封闭,越容易走火入魔,精神崩溃。 记忆混乱他不能控制,但恐惧需得克服。 他还有要保护的人。 沈君曦听后却抓过沈君霆的手腕,为他细细探脉。 哥哥是断损了三焦经导致的神经失常。 三焦经脉起于手上无名指端的“关冲穴“,止于眼角处的“丝竹空穴”,这一脉共23穴。 那时候哥哥抱着她的脑袋,在整条手臂被砸伤烧焦的情况下,强行运内力击碎坍塌的梁柱。 重伤下运行内力,全脉俱毁,现在能清醒到这个程度,令她诧异。 她都害怕是回光返照。 “没事的。” 沈君霆坦然地拍了拍她的手, “等哥哥好了,定不让阿曦再受苦,我家阿曦这辈子连吃药都吃不得苦的。” 像是又像是想到什么,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神态归于宁静。 “哥哥知我脾性不好,别提吃苦了,连气都受不了,这几个月来我揍了不少贵公子,以至于不少人都说镇国府小侯爷嚣张纨绔,不是个东西。” 沈君霆薄唇轻抿,神态冷寒几分, “天下任谁没资格说你,任谁都不得欺你,待哥哥好了,将他们的舌头悉数断了。” …… 沈君曦哑然。 哥哥看似温和,但脾性不算好。 他那玄知公子的名号后,还跟着另一个名号: 毒公子。 他研制出毒比苏天雪那些惊悚千倍。 她床头那瓶能够瞬间融化人骨血的“噬骨粉”就是哥哥研制出来的。 然“噬骨粉”也仅仅是为数不多,哥哥同意她拿去玩儿的“小儿科”。 …… 亥时,天完全黑了, 熙熙攘攘的街市下起雪,飘飘渺渺的雪花仿佛扑火的飞蛾般从无尽夜幕落下。 寒凉的气息深入心肺。 沈君曦走在沈君霆身侧,感觉哥哥一路上安静古怪,问道, “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二百一十九天实在太久,眼瞎心不能盲,兴许多听听人的声音,渐渐也能分辨男女老少,来历身份。” 话是这么说,他的身体却一直防备紧绷着。 他将沈君曦的手捏得很紧,掌心溢出了许多汗。 正常人怎么会懂身前和身后都是未知恐怖。 瞎子,不敢大步行走,日日不能苏醒。 瞎了还丧失内力的人,身处喧嚣人潮,心如何能安? 没过了一会儿。 “咳咳,有些冷了,我们回去吧。” 沈君曦适时开口,她想哥哥能尽快好,但也不想他强迫自己。 见他稍稍好转,她已经够开心。 沈君霆淡淡的“嗯”了一声,却忍不住舒了一口气。 两人从后门小巷回藏娇楼后院。 窄狭巷子被寒风灌得阴冷。 巷头巷尾处都倒着几个醉酒的地痞,见他们走进巷子,地痞们会意,立刻前后围堵,他们举着寒光闪现的匕首威胁道, “麻溜交出钱财,饶你们不死!” 另一个衣衫褴褛的黑脸地痞眼睛迷离,搓了搓下巴,指着沈君曦, “你小子长得真不赖啊,这身衣裳也该值得不少钱~给爷脱了!” 沈君霆闻着熏人恶臭的酒气,眉头紧蹙, “不轨恶徒不能轻饶,阿曦用噬骨粉惩治他们可好?” 沈君曦扫了眼围在自己前后的无赖,眸光微凝,不等她犹豫,黑脸地痞就朝她伸出了手, “死瞎子磨磨唧唧说什么鬼话,把银子拿来!” 沈君曦一脚将黑脸地痞踹翻,其余地痞见她敢反抗,一股脑地举着匕首朝她刺了过来。 她手腕翻转,夺刀割喉。 刀弧划出完美的半圆,喷溅的滚烫血水呈现扇面状撒开。 刺目骇人鲜血骤然喷洒在青石墙上! 她这一刀收割两人性命实在狠绝,剩下一人转身尖叫着就跑。 沈君曦掂量了下刀柄,抬手甩出,“噗嗤”一声。 锋利的匕首精准掷入那人后颅,那人顿时跪在地上,淋漓鲜血自他七窍流出。 “阿曦…………” 沈君霆竟有些委屈唤她,杀之无痛,便就是轻饶了。 他的妹妹始就是心软善良。 沈君曦拿出手帕擦了擦手,重新牵起沈君霆的手,温顺回道, “时候不早了,不想多做纠缠,再者,那毒如今我都舍不得用,当宝贝存着,不得便宜他们。” 沈君霆听后,薄唇边泛起笑意, “听你的,等哥哥将珑灵蛇调教出来,谁再欺负你,你便让它咬谁。” 沈君曦无奈,她看着还像是需要毒蛇保护的小孩子的吗? 哥哥的性子亦正亦邪,说他恶,他时常会分文不取地为意外中毒的病人研究解药,跟开善堂的活菩萨似的。 说他善,他睚眦必报,手段过于狠戾。 沈君曦是没意识到,她跟沈君霆一母双胞,完全是一个德行。 只是她从小到大被呵护着长大,稍稍好些罢了。 回到后院,沈君曦打了水,为沈君霆细细擦拭脸颊和手掌。 沈君霆能清晰摸到自己皮肤上恐怖骇人的瘢痕。 他会畏惧旁人看见,但他与妹妹生来就心连着心,便是全身溃烂也不畏她看,只怕她心疼爱哭。 不过他能感觉到,妹妹忽然稳重很多,沉默了很多。 … 等帮沈君霆收拾妥当,守着他安然入睡,已然深夜。 临走时,沈君曦将染血的衣裳换了,交代侍卫将巷子里的尸体收拾干净,以后将暗巷也纳入看守范围。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