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木塔姆纵然心急如焚,却也没有催促一个字,沈确自然明白他的心,将自己裹在软软的垫子里,叮嘱车夫快些,再快些。 整整跑了一夜,直到太阳出来的时候,才将将赶到城门口。 木塔姆之前去了封信,做好了部署,一队士兵整齐肃然地在城门等他,见到人了,大家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师父,你们从此门入城,我已经安排好了,里面有人接应。”木塔姆掏出自己的腰牌,“我从外城绕过去,夹击瓦剌,不能陪你们了,你们当心。” 沈确从腰间掏出一个平安符递到他手里:“这个是去岁晋安内乱的时候我去寺里求的平安符,你带在身上吧,它保佑了晋安和大邺,这一次也一定能保佑索托。” 木塔姆收紧五指,将平安符紧紧攥在手心里,披挂上阵。 沈确一直目送着他们远去,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方才入城。 城中倒还是平安的,只是到处戒严,十分严格。 沈确拿着腰牌一路入城被检查了四次,这才见到等在城中翘首以待的索托使者。 木塔姆十分贴心地给她安排了一位女性使者,看上去大约三十岁左右的样子,一样的长辫绞成麻花垂于胸前,妇人皮肤白皙、身形微胖、笑容可掬,一见到她们便上前行礼道: “沈娘子好,受殿下和陛下之命,奴前来等候娘子,娘子称呼奴阿依达便是。” 她的官话讲得极好,丝毫听不出生涩的口音,沈确颇有些惊喜,仔细打量了她问道:“阿依达姐姐可是大邺人?” 阿依达惊喜道:“娘子好眼力,奴本是晋安人,嫁到索托便在此落地生根了。” “那可真是老乡了。”沈确上前拉住阿依达的手,示意泽兰奉上礼品。 那是她从晋安带来的晋安特产的梅子酒,整个大邺只有晋安南边的梅园里的几十株梅树结的果子才能酿出来这酒,量少而精却远近闻名,这还是李鸾嵩赏赐给阿爹的,沈确想着带一些过来或许用得上。 果然,阿依达见到那梅子酒热泪盈眶,颤抖着双手接过,道:“我阿爹阿娘最是喜欢喝梅子酒,他们如今也随着我入了索托,已经许多年没回去过了,若是他们见到这酒一定高兴极了。” 阿依达连连向沈确致谢,道:“娘子若是觉得亲切可以叫我李娘子,我本姓李。” 这便更熟识更方便了。 李娘子本打算按照木塔姆的吩咐,将沈确和泽兰安置在驿站,让她们好生休息几日,等战事结束再亲自来迎接她们,结果沈确却是不愿意。 “现在索托正是最困难的时候,我怎么能坐得住呢,李娘子若是真心为我好便听我的。” 她不由分说,吩咐泽兰将之前准备的药材分门别类装好。 “这里有些药材,大战之后伤亡多,救治不及时恐生时疫,这些药有的是防治时疫的,有的是治疗外伤的,我都让人一份一份装好,咱们一道去看看吧。” 李娘子拗不过她,便只得随着她一道去了南门。 太阳大剌剌地照在大地上,烘得暖暖的,却仍旧阻止不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 百姓闭门不出,一路几乎见不到几个人,直到南城门处才能看到遍地的伤员和血流成河的景象。 这种场景实在太熟悉了,沈确想起了一年前的晋安,在时疫和内乱的双重夹击之下,也曾如此颓废、潦倒过。 二话不说,沈确撸起袖子便招呼大家: “李娘子,麻烦你将所有的大夫召集过来成两个批次,小部分人负责防疫,大部分人负责救治伤员,这些人不能再等了,天寒地冻若是不及时救治恐怕就要耽搁了。” “梁凡,将我自制的药粉稀释后喷洒各处,对防时疫有好处。” “泽兰,跟我一起跟铺面的掌柜商量一下,得腾出来几间屋子安置伤员,越近越好,免去挪动的痛苦。” “李娘子,看看能否让宫里做些粥和面,分发给战士和百姓,让大家吃个饱饭。” 李娘子忙应下,找人分头去忙,泽兰和梁凡也忙活起来。 方才还死气沉沉的街面瞬间活络起来,能来帮忙的都来搭把手,抬伤员,喷洒药物,搬运东西,还有些妇人煮粥、施粥……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