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翌日,原本很平常的一天,因为韩御史弹劾楚王结党营私,从而变得不寻常起来,致使很多年后,都有人能清晰的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堪称石破天惊。 早朝上,差点炸了,一开始谁都没想到,主要是太突然了,一众文武大臣们简直怀疑耳朵幻听了。 连建兴帝都愣住了。 最近的政事儿,几乎都是围绕着南边和北边的战事,要么就是各地的灾情,其他鸡毛蒜皮的事儿,众人都默契的不拿到大殿上来说,因为实在顾及不到,特殊时期,只能紧着最重要的。 连御史都宽容多了,不再找茬儿,揪着点问题不放。 然而,竟是一下子憋了个大的,炸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大殿上,诡异的沉寂后,便如热油里面滴落进去水,噼里啪啦的四溅开来。 有明哲保身、沉默装死的,有忧心忡忡、慌乱不安的,也有吓得魂不附体、冷汗直流的,当然,朝中也有不少楚王的人,此刻立刻跳出来大骂韩御史居心叵测、污蔑造谣。 韩御史不慌不忙的拿出证据,交给内侍,送到建兴帝手里。 所谓证据,便是当初许怀义半夜三更去姚家书房找到的那些账册,还有信件了,他为了麻痹姚家和楚王,没有带走原件,造成他们的事儿并未被发现的假象,但他用手机一一拍照留底了,想用的时候,随时都可以誊抄一份出来。 虽然,不是原件,但其中的内容还是非常有可信度的,毕竟账册上记录的交易内容,时间和东西,以及牵扯到的官员,追查的话,总有办法能找到蛛丝马迹,另外就是那些信件,虽然有些事儿故意写的含糊其辞,普通人看了或许觉得云山雾罩,猜不透其深意,可对混朝堂的老油条们来说,那就太明白了。 至于是不是诬告,只要将涉案的人抓起来,就没有锦衣卫撬不开的嘴。 毕竟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总要深究到底的,谁叫皇权敏感的,普通官员结党营私尚且是大忌,更遑论是楚王这等皇室中人。 要知道,这位王爷,可也是正儿八百的嫡子,只是出生的太晚了,要论母族出身,他比前头几位兄长可高贵多了,若当年的开国皇帝没那么早驾崩,再多坚持个十来年,最后皇位,很有可能就是他。 不得不说,身为皇子,这是莫大的遗憾,心有不甘也是正常。 但这三十多年,楚王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野心来,一直都是走的不争不抢的路子,老好人似得,在京城,也很低调,不过但凡与之交往的人,就没有不夸的,可见他很得人心。 如今,却因为韩御史的弹劾,忽然露出了锋利的爪牙。 至于朝廷是如何处理的,没多久,便有小道消息传遍了京城,很快引起轩然大波,各处茶楼酒肆,都在议论此事,猜测着是真是假。 顾欢喜也一直有让人盯着,韩钧来跟她说的时候,她正在看信。 信是江先生写的,京城发生的事儿,他都已经知晓,并且从老家往回赶了,不出意外,再个数月就能到。 顾欢喜明白这是他的好意,怕她一个人在京城,再被人欺负,但其实她并不想让他这么劳累奔波,冬天赶路太遭罪,可这会儿再阻拦,已经是来不及。 好在有焦大夫,路上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她收起信,跟韩钧打了招呼,问起正事,“可是京城又出什么大事了?” 韩钧点头,语气有些复杂,“今日早朝上,有御史弹劾楚王结党营私。” 闻言,顾欢喜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面上还得做出惊讶状,“弹劾楚王?哪位御史这么大胆子?还结党营私?我怎么听说,这位楚王就是个闲散的富贵王爷呢,朝政都不理会的,结党做什么?” 韩钧道,“楚王这些年,确实没表露出任何野心,他性情温和,人缘颇佳,身为皇室的宗令,皇家人大都信服他,谁能想到……” 他顿了下,继续道,“弹劾他的是韩御史,这位御史大人刚正不阿,在朝中得罪了不少人,可但凡他弹劾的人和事儿,甚少是无的放矢,这次也是有理有据,震惊了整个朝堂。”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