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集 底定荆扬-《华夏真相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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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越痛恨刘乔前番偷袭许昌,当即下令:将刘佑斩于辕门之前!
于是发兵萧县,来战刘乔。
早有刘佑败军逃回萧县,拜见刘乔还报:谯县被袭,大公子死于东海王之手。
刘乔痛恨交加,引兵来战,与爱子报仇。未料只经一战,复败于司马越之手,部下皆散。刘乔至此才悔不当初,于是率领谯县败残人马五百余骑,星夜逃往南阳平氏(今之桐柏)。
东海王获胜,知道刘乔已不足为患。复念其对王室有功,于是还军于官渡之西阳武县,并遣使回到荥阳,催兵西进。
王浚奉命,遂遣别将祁弘引三万兵前往相助东海王,自与范阳王引军来攻洛阳。
山东联军势如破竹,直至洛阳。成都王司马颖不敌,向西逃往关中,终至长安,与河间王相见,愧悔难当。
东海王与王浚合兵于洛阳,乘胜向西,接连击败司马颙属下楼褒、王阐等军,向长安进发。五月壬辰,以大将祁弘为先锋,率鲜卑军与刁默战于潼关,刁默大败被诛。
司马越联军随后攻陷长安,司马颙、司马颍避入南山。
祁弘所部鲜卑军野性大炽,劫掠长安十数日,杀二万余人,东海王等竟不能遏止。
司马越见长安残败不堪,遂保惠帝退还洛阳。
成都王司马颖则从华阴东退,经武关南下,最终出于新野。
镜头转换,襄阳城中,荆州刺史府。
荆州刺史刘弘闻说成都王败归新野,派人严密监视,恐其召集旧部,扰乱荆州。
时隔未久,刘弘病笃。乃将长子刘璠及江夏太守陶侃唤至榻前,嘱托陶侃。
刘弘:成都王返归新野,近于襄阳。广陵相陈敏屡使钱端寇略本境,只是众心未附,未成大患。但若奉成都王为主,则荆州危矣。我已病笃,今将子刘璠托公辅之。卿宜于此时发兵击之,不然必养成大祸。
陶侃:明公毋需忧心,末将谨然领诺,定不负将军所嘱。
于是顿首告辞而出,便遵刘璠为帅,自为先锋,引兵五万出屯河口。
刘弘犹不放心,又使南平太守应詹,督水军二万以为后援。战船遮江,直趋广陵。
镜头闪回,补叙陈敏之事。
陈敏当年募兵以平石冰之乱,自谓功高盖世,但只被天子封为广陵相,于是心怀不满,便生异志。复闻晋惠帝被张方劫至长安,四方互相交战,陈敏便有割据江东之意。
其父知之,劝而不听,大怒道:灭我家族者,必此逆子也!
遂断其往来,不复与父子相称。
东海王司马越讨伐豫州刺史刘乔之时,起用陈敏为右将军、假节、前锋都督。
陈敏带兵与司马越会合,击败刘乔于萧地,便求东返,收集兵卒,据守历阳。
此后因见关中东海王、范阳王与成都王、河间王捉对厮杀,朝廷无暇东顾,故此召集一班旧部,商议就此扯起大旗,占据历阳造反。
时逢中常侍甘卓从洛阳致仕回乡,陈敏欲攀其为助,闻甘卓有女,于是请人为媒,诣甘府说合,欲娶甘卓女与子陈景为妻。
甘卓谓陈敏非同常人,于是许以和亲。
陈敏得与甘卓结亲大喜,于是便请甘卓假传皇太弟司马颖矫诏,自封为扬州刺史,都督江南诸军事。矫诏既成,下达于群僚诸将,部下皆都信以为真。
永兴二年十二月,陈敏自封都督江东军事、大司马、楚公,封十郡,加九锡,列位上尚书。并假称暗受天子诏命,从沔水、汉水北上,欲迎惠帝南下。
为争取江东贵族支持,陈敏私刻玺印,假称天子诏命:授职顾荣为右将军,贺循为丹阳内史,周玘为安封太守,其余豪杰名士等四十余人,皆为将军、郡守。
顾荣等为保家族,只得表面接受任命。惟有贺循佯作狂颠而免,周玘则称病不至。
陈敏疑其不愿为己所用,于是欲尽诛之,谋于近臣。
顾荣谏道:将军神武,乃不世出之英雄,若能信任君子,散芥蒂之怀,塞谗佞之口,则上方数州传檄而定。若先杀名士,大业终不能济。
陈敏乃止其议,于是遣弟陈恢,率钱端等向南占据江州,江州刺史应邈逃至弋阳。
又使弟陈斌东略吴地诸郡,并驱逐扬州刺史刘机,丹阳太守王旷等,尽占吴越之地。
陈昶亦是陈敏之弟,不喜门阀大族,因向兄长密谓:顾荣等人怀有二心,宜尽诛之。
陈敏:弟不闻得人心者得天下!若杀名士,则人心散矣。
于是不听。陈昶懊恼,便自率精兵数万据守乌江,不再听从兄长调遣。
陈敏起兵反叛,自有朝廷细作报至洛阳。惠帝闻奏,命张光为顺阳太守,率兵三万来伐。
闪回结束。朝廷大军未至,荆州兵马先发。
陶侃奉荆州刺史刘弘之命,引领大兵五万,西出荆州平叛。
刺史府中,征伐大军方出,便有左右近侍向刘弘进言:陶侃与陈敏同乡,且又同岁,交情非浅。今明公以其为将,委以重任,倘陶侃与陈敏合谋,则江淮俱失,荆州无复有东门矣。
刘弘怒道:岂有此理。陶侃忠能,某得之已久,必无是事,尔等禁言!
有人闻得此语,派家仆飞马出城,往军中报知陶侃。
陶侃虽然感佩刺史信赖,亦觉凛然自危,于是便遣其子陶洪返回,自求至府衙为质。
刘弘问明陶洪来意,当意任命其为参军,赐以亲笔书信,发还其父军中。其书曰:
匹夫之交,尚不负心,况大丈夫乎?卿不负孤,孤亦不负卿也,惟卿尽力为战,休听他人闲言。
陶洪还归其父,将刘公之书奉父。陶侃览书大悦,而且感激至甚,从此再无异心。
镜头转换,两军对垒,一触即发。
陈敏闻说陶侃率兵而来,遣弟陈恢将兵二万,移师往攻武昌。
细作探明军情,报知主将陶侃。
陶侃因部下皆为步骑,并无战船,为此而忧。适逢刘璠派运粮船至营,陶侃大喜,即征粮船以为战舟,去救武昌。
部将见此皆都进言:末将等以为,将军如此先斩后奏,似乎不可。
陶侃说道:公等毋阻。某以官船以击官贼,有何不可!
于是率领步骑尽数上船,至武昌与陈恢交战于汉江之上。
临阵之际,陶侃身先士卒,亲冒矢石挥战,于是大败陈恢水军,江中浮尸万余。
陈恢虽勇,最终不敌,在部将保护下拼死突出重围,乘船逃走。
陶侃得胜,正要乘势追杀,忽闻岸上金鼓大作,继而尘土弥天,一支军马如风而至。陶侃大惊,急止追击,一面下令排开战阵迎敌,一面派出细作,探明来者是何处人马。
未过处长时,探马来报:禀将军,万千之喜,天子发兵来伐陈敏。
陶侃:领兵之将为谁?
探马:领兵者乃是顺阳太守张光将军。
陶侃大喜,于是引军上岸,来与张光相会。寒暄已毕,二将稍作商议,决定分兵而进。张光在前,陶侃合后,向前逶迤进发。
张光前军至于长岐,陈敏部将钱端引兵大至,两下兵交,不分胜败。
正在紧急之间,陶侃引兵而至,忽从斜刺里杀入阵中,勇猛如虎,与张光夹击钱端。
钱端兵马独斗张光尚且难以取胜,如今两路受攻,哪里抵敌得住?顷刻间军马大乱。交战十合,钱端只引千余部众透围而出,余众皆降张光。
于是张光引众还归顺阳,陶侃亦引军还于江夏,令人向刺史刘弘报捷。
捷报呈至襄阳刺史府,刘弘大喜,示与左右诸将。
此时前番进谗之人又道:使君大人,张光乃河间王心腹之将。明公今既与东海王为盟,何不令陶侃击杀张光,以向东海王明示向背之意?
刘弘怒道:宗室之争,与张光何干?危人以自安,岂君子之为!
进言者面红耳赤,诺诺而退。刘弘乃遣人上表天子,称张光平叛灭贼之功,奏请宜加迁擢,并封其爵。
表疏呈至朝廷,东海王司马越便请天子升殿,奏请众议陶侃、张光之功,且议顾荣等从贼者之罪。
晋惠帝唯唯:卿等裁议,朕无有不从。
散朝之后,军事参谋祭酒华谭向与顾荣交厚,于是寄书顾荣。其书略云:
石冰作乱,朝廷录陈敏之功,超礼赏赐,授上将军重任,冀其忠诚也。但今其背道而行,恃兵而威,盗据吴会,辜负朝廷。天道惩恶,人神不佑。虽以长江为屏,其实命同朝露。持忠贞节,君子品也;屈节附逆,义士耻焉。王蠋虽为匹夫,志气不屈;樊于期慕义,献身遮固。龚胜绝食,不食莽粟;仲连蹈海,耻作秦臣。吴主孙坚虽建奇功于宛叶,却亦受挫于襄阳。孙策仗英雄豪气,负忠渡江,惜在丹徒被害。幸孙权受父兄基业,雄略杰出于世。内赖慈母仁教,外恃张昭之忠,又有诸葛、顾、步、张、朱、陆、全等江左大族拥护,故能威服百越,统南方诸郡。但以起兵兴者,世不超三代,运不过百年,反为人虏。今陈敏区区库吏,七等顽劣,六品下才,尚欲追孙策之迹,行于皇道,某揣江南贤士,孰能从之哉?诸君敛首,不施翟义之谋;公低眉臣服,已受被囚之辱。王师一旦擒寇于建邺,则诸贤何颜见中州人哉!昔志同而今道异,前情密则今反疏。弟望江长叹,不念公而谁何?望公早施良计,以救吴国。幸甚,至哉!
镜头转换,广陵陈军行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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