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刘瑾赶走了贵为阁员的杨廷和。他更加嚣张得意。 仿佛他的身上刺了字。左脸刺着“谁与争锋”,右脸刺着“唯舞独尊”,后背还刺着“天下无敌”。 常府书房。 常风看着杨廷和被调走的邸报,若有所思。 常破奴走了进来:“爹,杨先生被刘公公赶出京了!” 常风喝了口茶:“我已知晓。” 常破奴抱怨:“阁员被调往南京,皇上竟然不闻不问!” 常风一语道破天机:“这就是皇上的高明之处了。欲毁之,必先纵容之。” 常破奴听了这话如醍醐灌顶:“爹,你的意思是,皇上已对刘瑾起了杀心?” 常风点头:“如果我所料没错,刘瑾败亡应在一两年内。” 常破奴坐到了椅子上:“爹,你言过其实了。立皇帝风头正盛,怎么可能一两年内败亡?” 常风道:“岂不知水满则溢,月圆择缺?物极必反,权盛必败。” “刘瑾如今已经疯了。东厂那边刚刚得到消息,他最近还要做三件更加耸人听闻的事。” 常破奴问:“什么事能比把杨廷和赶出京更耸人听闻?” 常风答:“第一件事,内厂抓住了阁员王鏊次子王延素的一些把柄。刘瑾以王延素要挟王鏊,逼迫他致仕。” “用不了几日,王鏊就会给皇上递告老还乡的手本。” 常破奴目瞪口呆:“啊!杨廷和去了南京,王鏊再被刘公公逼走,那内阁就剩下李东阳、焦芳两个人了!只有首辅、次辅,没有阁员!” 常风道:“这就是第二件事了。刘瑾准备从自己党羽中捧一人入阁。” “内阁阁员人选大事,竟被刘瑾玩弄于鼓掌。这够不够耸人听闻?他简直称得上口含天宪,举动催山海,呼吸变霜露。” 常破奴狐疑的看着父亲:“爹。这两件事应属顶级机密。东厂耳目网刚刚组建,竟能打听到这等隐事?” 常风苦笑一声:“呵,刘瑾根本不掩饰这两项阁员人事变动。他就没把这事当什么机密!京城阉党官员圈子已经传遍了!” 常破奴道:“刘公公要捧一个人入阁?我猜会是张彩。他一向敬重张彩,口称‘张先生’。遇大事不决,他第一个垂询的不是次辅焦芳,而是张彩。“ 常风否定了儿子的观点:”错矣。新阁员可能是任何一个阉党正二品以上大员,但绝不会是张彩!” “因为张彩有主见,不屈从于刘瑾,刘瑾无法将他完全掌控。” “另外上次我一日三调的事,张彩是帮了我忙的。刘瑾心知肚明。” 常破奴问:“那会是谁呢?” 常风道:“我猜.谁给刘瑾送的银子多就是谁!刘瑾用人,一向不看才,只看钱。人一旦掉进钱眼里,就算玉皇大帝下凡也捞不出来。” 常破奴倒吸一口凉气:“你是说,刘瑾要卖阁员之位?他.疯了吧?” 常风点头:“从刘健、谢迁离京之时,刘瑾便已经疯了。” “刘瑾是狗肚子里存不住二两油,得志便猖狂。” 常破奴问:“爹,伱后悔当初帮刘瑾赶走刘健、谢迁嘛?” 常风微微摇头:“我不后悔。我是帮皇上赶走刘建、谢迁。而非帮他刘瑾。就像我如今不后悔跟刘瑾为敌一样。” 常风又喝了口茶:“耸人听闻的事只说了两件。还有第三件。” 常破奴问:“啊?还有?” 常风点头:“过段时日,刘瑾会以皇上的名义发一道诏书。在山东、浙江、河南、湖广四个大省,施行镇守太监取代巡抚!” “也就是说,他开启了以宦官取代文官治天下的最重要一步!” 常破奴目瞪口呆:“此事他若施行。等于是跟普天下的文官为敌!” 常风道:“自不量力四个字用在他的身上份外妥当。他或许可以扳倒一批大权在握的文官,却扳不倒延续两千年的文人群体。” “宦官治京廷,已经把京廷弄的乌七八糟。若再治地方,地方也将不得安宁!” 入夜,刘瑾府邸。 兵部尚书刘宇来到了刘瑾的书房,他的手中捧着一个花瓶。这花瓶的做工着实一般,甚至连官窑都不是。 刘瑾心知肚明,刘宇这是来给他送“雅贿”了。 刘宇将花瓶放在桌上:“刘公公,这花瓶是下官从景德镇的制瓷大师手中买来的,极为难得,特来献给刘公公。” 刘瑾拿起来把玩了下:“哦,果然是价值连城的好货色。”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