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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方大厦上的雷电光影渐渐熄灭，天降寒冰也化为了流水，张震一摸口袋，只剩下一些黄纸的碎末。

    “靠，早知道多画一些。”张震浑身冰冷，他已经没法在天台上站立了。

    冰雾笼罩了他每一寸身躯。

    他用黄纸贴在自己的额头和肩膀，抵挡那来势汹汹的冰雾。

    “你在用人类对自然的那点粗浅理解，来对抗我？”冰雾里的存在发出冷笑，“这么多天了，你对力量还是不太了解啊。”

    “人类，就算是走到自己的极限，也只是一具有了那么一点智慧的载体而已！”

    “真正的高阶生灵，可以随意撕毁你们引以为傲的精神和意志。”

    “比如你的那个朋友周子义，一点点的神力，就能让他彻底沉沦——无论他愿不愿意！”

    “在高阶生灵侵蚀面前，低阶生物没有选择，懂么？”

    张震半跪在地上，他感觉自己的思想快被冻结了。

    那一瞬间，他小小的脑干，面对整个宇宙的浩然大道。

    就好像是一个三岁的孩子，忽然有20tb各种各样的书籍、智慧、种子全部扔进了你的大脑里。

    你的世界观能够不变么？

    张震感觉自己快被吞噬了，曾经的一切都在渐渐遗忘，连龙虎山的传承都救不了他！

    汪洋大海吞没一个小小浪花的时候，用不着跟那朵浪花打任何招呼。

    除非，你并不是水。

    “程星淼……邢菲……赵敏慧……孙秋韵……甄佳……陈小玉……花悦悦……还有谁来着？”

    张震不断地念叨着一个又一个名字，心里回忆着看见这些姑娘第一眼的惊艳，和心里泛起的心动。

    每一次给她们买汽水，曾经发过的每一条告白短信。

    每一次在食堂门口看见这些青春飞扬或是美丽恬静的姑娘们，想起阳光洒在她们眉梢眼角的每一个瞬间。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张震的喉咙底部忽然发出并不属于他的声音，冰雾里的存在已经接管了他的语言中枢。

    但侵蚀不了最后那一丝丝倔强。

    江至晚的倔强是故土，而张震的倔强，是心底里渴望的那一份小小的温柔。

    他的世界观是对爱情的那一点点期待构成的，虽然期待的对象多了些……

    “我就是喜欢她们，我就是喜欢她们的眼里偶然有我，怎么了？”张震忽然发出低喝，这次，是他自己的声音，他抢回了自己的语言中枢。

    “就算平凡，就算平庸，我至少有爱一个人的权力吧？！”

    “就算把整个宇宙的真理都压在我的头顶，也不能阻止我爱一个人吧！”他仰天长啸，“这个宇宙特么的关我什么事？我现在就觉得程星淼是个好姑娘，我要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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