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无数的黑影或是匍匐或是矗立在火海之中,远远看上去就像是火神赫菲斯托斯怒火中烧,为戴罪的怪物们降下滔天的怒焰火刑以示神罚。 更远处就看不清了,视线能看到的距离只到原本武器库的位置、在那些燃烧的死侍群处就戛然而止了,那里是这片空间里唯一发亮的光源,因为火焰燃烧得太旺盛了,以至于所有的光线似乎都被那片火海所吞噬,极致的光明背面就是极致的黑暗,遥遥望去,只能看到火海的背后是浓如墨的漆黑。 那只龙形死侍随时有可能从脚底的碎石堆里冲出,有些地方的碎石实在垒得太高了,简直就像是一座小山横在你的面前,这种情况下就连楚子航也失去了判断力。 在极为开阔又凌乱的空间里,可供那只庞然大物藏身的地方真不少,也许路过下一个石堆时,一扭头就能看见石堆里藏着一只狰狞的金色竖瞳在静静打量着你……任何人看到这副画面大概都会头皮炸开,呼吸困难,抗压能力不那么强的人大概会当场晕厥过去。 楚子航踩在碎石上,靠着开裂的墙壁一步一步缓慢地前进,每一步都走得极为谨慎,脚步轻缓的几乎听不到动静,他的一只手轻轻贴着墙壁摸索,另一只手缓缓地按在腰间蜘蛛切的刀柄上缓慢的收放,在这种环境下只有做点什么才能保持镇定和足够的精神集中度。 楚子航的心里知道前方的黑暗里一定藏着巨大的怪物,但他的表情却依然像铁一样坚硬,只有他怀揣着死志留在这里,他的朋友恺撒和源稚生才有生的希望……一直以来,楚子航都是这样的人,他从不在“谁去做最危险的工作”这种事上退让。 他在光与暗影的交界中徐徐前行,远处耀眼的火光把他的影子映照在遍布裂缝的墙壁上,狰狞异常,跳跃的光斑让人很难辨认清脚下的碎石路是平稳还是蜿蜒……可能上一步是深渊,下一步就是地狱。 …… 恺撒带着源稚生攀到了影壁层上方的第四层楼才停止上行,他扛着源稚生把这家伙粗鲁地甩在地上,自己则靠在电梯口的位置大口大口喘息,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刚刚上岸,简直要把这一层所有的空气都吸进肺里。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想下楼去找楚子航实在不是一个理智的选择。”源稚生已经勉强能支撑自己的身体里,他靠在墙角,声音还有些乏力,“你们似乎有一种能短暂提升血统的方法,但是以你现在的状态应该很难使用了吧?你现在下去只会白白送命。” “送命?”恺撒的声调忽然拔高,就像是肚子里的火药被源稚生的这番话给点燃了,像是要把这几个小时积攒的所有的负面情绪全部发泄出来,“自从选择和你留在这栋大厦里面对那群该死的死侍,我们哪一刻不是在送命?” “你别和我谈理智,我们要是真的理智的话,就该把你们家的辉夜姬炸掉然后拍拍屁股走人。”恺撒盯着源稚生的眼睛,“可我们没有那样做,我们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理智的选项,所以在后面的每一次的选择里我们都没办法保持理智。” “我们好几次被死侍围住差点就要送命了,都是因为我们足够疯狂才能活下来,我就是足够愤怒才会把我的暴血完全推进到第二阶,楚子航也是孤注一掷才会把所有的赌注压在你身上,觉得你有能力剿灭所有的死侍……绝境之下,只有疯子才能活下去,理智只会让人送命。”恺撒侧头望着幽深的电梯井,“就像楚子航这个傻逼,理智的让我们离开,自己却赶着去送命了。” “说实话,我还是不大能理解你们之间的关系。”源稚生说,“明明是对手,是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个人,但却不希望对方真的消失,这种心理难道不矛盾么?” “我看不顺眼那个家伙是有原因的,他看上去好像对谁都是一个样,但内心却极度自我。”恺撒说,“就像刚才那样,明明我才是我们这组的组长,他却不容置疑地对我下达命令,他凭什么对我下命令?我最受不了的就是用命令的语气和我讲话的人,因为我也是一个极度自我的人,我决定的事上帝来了也不能更改。” “一只老虎和一头狮子被关在同一个笼子里的话,自然会厮杀起来争个高下。”恺撒低声说,“但如果真的有其中一方死去的话,另一个家伙当然是会寂寞的啊……不过就算我告诉你这些你也没办法了解,你是蛇歧八家唯一的皇,日本其他的混血种在你面前都是废物和垃圾,你永远不可能有棋逢对手的感觉。”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