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②④章-《七根凶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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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这里是真的干燥,感觉空气中连一点水星子都没有,喉咙里干的厉害,嘴唇上都虚虚起了皮。

    屋里没烧水壶,木代去客厅里找,也真是背运,饮水机里只接出半杯,一口就没了。

    也真是邪门了,烧水壶都没有?木代急急冲到罗韧门口,想敲门又忍住了。

    大半夜的,都在睡觉呢。

    但是不敲门,就这么忍着吗?

    正进退两难,门忽然开了。

    ***

    烧水壶接上电,发出熟悉的焖水声,木代终于安心,裹着外衣坐在沙发上等水开,顺便打量着罗韧的房间,目光很快被一面墙吸引过去。

    像是电影里见过的张贴案例的墙面,也有上次在古城小面馆,罗韧用便利贴给她贴出的那张表,不过原先打问号的地方已经换成了““张光华”,有一条折线从张光华的名字处前引,尽头处写了三个字。

    函谷关。

    函谷关三个字用红笔圈了又圈,打了个问号,显然还是猜测。而另一头,罗文淼的名字那里也向后引了条折线,尽头处写着“聘婷”。

    同样打问号,但不知为什么,看的木代有点心酸。

    罗韧拿了杯子过来,里头放了些莲子心:“这里的确比南方干很多,很多第一次来的人都不适应。”

    “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外?”

    “郑伯说了聘婷的事之后,我特别留心,有时候整晚不睡,但是……”

    他眉头皱起:“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碰上……”

    说话间,目光落到那面墙上。

    如果真如之前设想的,是一种“病毒”,聘婷真的会是又一个携带者吗?她的所谓异样是发作初期的表现吗?这种病毒又是如何在个体间实现传播的?

    转头时,看到木代正不安地舔着嘴唇。

    罗韧伸手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打的她一愣神:“别舔了,越舔越干。”

    水烧好了,腾腾的热气,想喝又不敢,这一口下去,得烫掉一层皮吧,木代索性把脸俯到杯口上面,蒸汽一蒸,倒也舒服多了。

    罗韧看着木代,又好气又好笑:“你没带唇膏吗?”

    唇膏?平时倒也用的,但没那么必须,出门时也没在意。

    罗韧从行李包里翻出自己用的递给她:“南方山温水软的,你也太掉以轻心了,这里不管男女,人手一支的。”

    木代伸手去接,刚触到管身,罗韧又缩回去了。

    他把唇膏旋出一段,拿过桌上搁着的直刃刀,把自己用过的那一头削掉,才又重新递给她。

    真是够细心的,木代怔了一下:“没关系的,我不介意的。”

    罗韧看她:“真不介意?”

    木代心虚地耳根都红了。

    真不介意?想想还是挺介意的。

    木代低着头,旋出了唇膏往嘴唇上抹,抹着抹着,忽然浑身一震,抬头看罗韧。

    罗韧脸色凝重,伸出手指在嘴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

    看来,他也听到了。

    ***

    不止是罗韧,郑伯、一万三、还有李坦,都出来了。

    这可不是郑伯形容的那种“幽幽的、细丝样”的歌声,这就是在唱歌,声音清亮,夜晚听来分外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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