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半幅字画-《半仙》
第(2/3)页
庾庆没好气道:“你怎么不说知县也是自己人?”
阿士衡:“安插知县没任何意义,也不是长久之计,一个知县在一个县里能做多久?被换来换去很正常。六户典吏则不一样,一任做个七八年不在话下,够手腕的甚至能做一辈子,所以六户典吏才是真正掌控一县的地头蛇。他们一旦联手,想拦下那两个举人,想牵制住知县等人不和你见面,小事一桩,你不用担心。”
庾庆凝噎无语,明白了,不是开玩笑,这县衙的六户典吏可能真是这书呆子的人。
才发现,那位虞部郎中早在被贬前就提前留了后路,这整个县搞不好都是人家经营的地盘。
阿士衡又对蒲典吏使了个眼色,“蒲先生,你先去照办吧。”
蒲典吏看懂了,劝这位替代参考的事有公子自己来说服,嗯了声,便快步离开了。
室内一躺一站的两人四目相对。
好一会儿后,阿士衡叹道:“替我赴京赶考的人,要年纪与我相仿,要有一定书写的基础,还要有相当胆量,更要有一定应变能力,否则面对一些突发情况,会很容易引人怀疑。最重要的是人必须可靠,我一时间到哪找这样的人去?
找别人,一时不了解,可我还不了解你吗?胆肥,皮厚,人又机敏,只要这里铺好了头,途中一些麻烦对你这种人来说,至少有面对和解决的勇气,你的能力应付这种事,只要愿意求稳,我便一点都不担心。”
“胆肥,皮厚,你这是夸我吗?”庾庆嗤了声,神情却有几分无奈,有些话也是不吐不快,“书呆子,我真不明白,那个蒲典吏也说过,明知道用自己名字赴京赶考有危险,为什么还要用?换个假名字达到目的不行吗?”
阿士衡知道他担心因此而来的风险,那毕竟是藏龙卧虎的京城,轮不到玲珑观的观主去撒野,遂认认真真解释道:“不行!连填写的父母名讳也不能错,要的就是一旦榜上有名,人们便知道是阿节璋的儿子回来了。”
庾庆惊了,“为什么?这不是找死吗?”
阿士衡平静道:“皇帝为求长生,搞的民生艰难,我父虽因言获罪,然朝堂上与我父有同样想法的人,你以为只有我父亲吗?大有人在。金榜题名走上了仕途未必有前途,未必有施展的机会,沉寂者无数!顶着阿节璋儿子的身份出现则不一样,志同道合很重要,会有人明里暗里扶一把的。只要我进京考上了,就没人敢明着对我动手。”
庾庆惊住了,大概品味出这父子俩的深谋远虑后,苦笑而叹:“明着不敢,暗着还不敢吗?”
阿士衡淡笑:“明着不敢就够了,政敌互相暗下黑手的还少吗?既然选择了仕途,还需要怕这个吗?”
庾庆无言以对,发现自己实在是多虑了,人家还能不清楚利弊关系?用真名有没有风险,这么大的事情还用得着他来担心?人家早就把利弊关系给权衡了个底掉。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