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乖啊-《我有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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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见多了提前搬走,还想要押金的租户,听的理由五花八门,这回听到的,还是头一次,“我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可以搬走,押金我是不会退你一分钱的。”

    女大学生气哭了,她用手背擦脸上的眼泪,在原地哭了起来。

    张姐受不了,“哎哟,小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啊,我是在跟你讲理,可没欺负你啊。”

    她指着黄单在内的几个人,“不信你问问这里的其他人,他们个个都工作很久了,比你知道的多,你问问他们,没按照租房合约上写的时间,就提前搬走,有没有租金可拿。”

    女大学生也不说别的,只是哭。

    面临的局势对自己不利,她想不出什么应对的措施。

    张姐要说什么,李爱国拉了她一下,“要不算了吧,我看小妹刚毕业,押金对她来说……”

    “你没毛病吧李爱国!”

    张姐冷下脸来,“要是这么随便,那还签什么合约啊?”

    李爱国的脸一阵青一阵红,没再说什么。

    陈青青是个喜欢管闲事的人,“张姐,小妹妹说她撒荧光粉了,不如把客厅和她房间的灯关掉,我们看看地上有没有,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张姐嘀咕了声,大概是说破事真多,挺不耐烦的。

    于是在众人的建议之下,张姐把屋子的灯给关闭了。

    女大学生房间的地上果然发出淡淡的荧光,在这些荧光的中间,有着几个明显的脚印。

    沾染这些荧光粉之后,这些脚印布满了房间的地面。

    从脚印的方向可以判断,这个人在进入房间后,只是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然后就走出了房间。

    对方什么也没带走。

    黄单的心头不由一动,按照这些荧光脚印出门的方向,是不是就可以找出偷窥的真凶了?

    自己查这个凶手,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清晰的头绪。

    难道今天要占这个敏感大学生的便宜,就要将真凶给查出来了?

    黄单的目光跟着荧光脚印的方向,和大家一起往外面走,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屋外。

    然而令众人失望的是,偷入房间的人在出了房间之后,并没有返回任何租客的房间,而是径直走进了卫生间。

    在卫生间的地砖上留下斑驳的荧光点之后,脚印便完全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

    黄单观察客厅其他人的表情变化。

    陈青青和王海站在一起,都是一脸的匪夷所思。

    阿玉还是那副模样,身上裹的严实,脸苍白的厉害,她垂着眼皮,神情模糊。

    李爱国在跟张姐说着什么,快吵起来了。

    黄单的视线扫了一圈以后收回来,没发现什么异常。

    那些脚印虽然没有一个完整的,但他还是可以判断,是男人的脚。

    不是江淮,就是屋里的王海和李爱国,这俩人的其中一个。

    总不可能是外面的人吧?

    还有个可能,女的穿了男士的鞋。

    黄单头疼。

    “看看大家的鞋子不就知道了。”

    还是陈青青说的话,“要是进去的人就在我们中间,鞋底肯定有荧光粉。”

    王海叫她别管闲事。

    陈青青给了他一个白眼,“什么多管闲事,要是真有那回事,把人揪出来,对我们都好。”

    黄单开口,“那就检查吧。”

    张姐说行,“小姑娘,我们几个当着你的面检查。”

    结果谁的脚上都没有。

    除了女大学生。

    “……”

    张姐摇摇头,“小姑娘,这回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女大学生白了脸,她慌忙解释,“我是发现有人进了房间,就赶紧进去看的,不小心沾到的。”

    张姐懒的再听下去了,“行了,什么也别说了,小姑娘,我给你退一半,以后你再租房子,考虑的仔细点,别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为了押金的事搞出这么一出戏。”

    “谢谢。”

    女大学生一晚上都没留,大包小包的收拾了东西,搬去同学那儿挤两天。

    她心想,算了,反正她该说的都说了,那些人不信,她也没办法。

    这合租房里有人心里有鬼。

    睡前,陈青青还在唠叨那女大学生的事,“哎,你还别说,现在的大学生挺聪明的啊,能想出那招。”

    王海在给她泡奶粉,“是啊,很聪明。”

    “一个女孩子在外面租房子,是要多留个心眼的。”

    陈青青说可不是,“你觉得,那个女学生说的是不是真的?”

    王海说,“应该不会吧,要是有人进去了,不可能什么也不拿就走。”

    陈青青点点头,“说的也是,废那么大劲偷偷进房间,两手空空的离开,又不是在玩。”

    “押金要不走,确实很亏。”

    她翻个身,挪到床边对着垃圾篓吐口水,视线无意间扫过不远处的鞋架,“你那双灰色的鞋呢?”

    王海拿筷子在杯子里搅||动,“脏了,我泡盆里了,明天洗。”

    陈青青躺回去,抬头看他,“不是前两天才洗过吗?怎么又脏了?”

    王海说是洗碗的时候不小心把汤汁撒上去了。

    陈青青接过他递的奶粉,“你赶紧洗,这几天有雨。”

    王海说,“那我现在就去洗吧。”

    陈青青说行,“给我开个电视再走。”

    王海开完电视就去卫生间刷鞋。

    黄单在刷牙洗脸,余光从王海那盆里的鞋子上掠过,“怎么这么晚了还洗鞋?”

    王海蹲在地上,“这几天有雨,我晚上洗了放阳台晾着,明天就差不多干了。”

    黄单哦了声。

    他走之前,还往王海那里看了看,视线在对方的脚上停留了几秒。

    女大学生走后没几天,阿玉也走了。

    阿玉走的那天是个阴天,黄单在阳台上看着,她只拖了一个行李箱,没其他东西。

    走了一段路,阿玉回头。

    黄单被抓包了,他也没躲藏,而是对阿玉摆摆手。

    阿玉也摆了摆手,无声的和他告别。

    黄单的心里觉得怪怪的,阿玉走的太突然了,似乎是不得不走,来不及了。

    可是黄单无论怎么变着花样的问,阿玉都不提一个字。

    回了房间,黄单对霸占他那张床的男人说,“阿玉走了。”

    江淮把烟灰弹在烟灰缸里,“怎么,舍不得?”

    黄单抿唇,“她之前没有要走的预兆。”

    江淮冷哼,“要不,你下楼去追,问一下原因?”

    黄单说,“阿玉出门的时候我问了,她没说。”

    江淮的脸色漆黑,“你过来。”

    黄单摇头,“我不过去。”

    江淮把烟摁灭,“给我过来!”

    黄单说,“你会弄疼我的。”

    江淮的眼神一厉,“疼点才长记性。”

    黄单,“……”

    江淮没用手打黄单,用了别的东西,他疼哭了,再也没心思去想阿玉。

    阿玉真的走了。

    嫌疑人少了一个,黄单的任务还是没完成。

    赵福祥被抓,新搬来的大学生来了又走,现在阿玉也离开了,合租房里的两个隔断间都空了出来。

    黄单跟江淮在小区里散步的时候,看到张姐的号码,贴了好几处,上面写着有房屋出租,她急着要把两个隔断间往外租,早一天租出去,就能早一点拿到租金。

    这里是繁华的一线大城市,房子空着,天天都在掉钱。

    半夜三点多,黄单醒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人还没下床,身旁的男人就醒了,声音里带着睡意,“怎么了?”

    黄单说,“肚子不舒服,我去上个厕所。”

    晚饭的时候吃了好几个绝味买的鸡翅,吃完就喝冰的娃哈哈,他睡前还吃掉了一根黄瓜,现在肠胃有点难受,果然不能乱吃东西。

    江淮侧身,把脸埋在他的腰部蹭蹭,“要我陪你吗?”

    黄单摇头,说不用。

    江淮让黄单拿着手机,“要是害怕,就喊哥哥。”

    黄单说,“我知道的。”

    江淮打了个哈欠,拉着他的手亲两口,“乖,去吧,看着点路,别摔着。”

    黄单在床边找到拖鞋穿上,“我去了。”

    江淮说去吧去吧,他往上挪挪,背部靠在床头,半搭着眼皮说,“我等你回来睡。”

    客厅一片漆黑,灯开关只有一个,在靠近大门的位置。

    黄单打开手机的手电筒,顺着那束光亮去洗手间,他摸到墙壁上的灯开关,啪地一下开灯。

    湿答答的瓷砖地面,爬了一层污垢的水池,坑坑洼洼的宽凳子,挂在墙上,缠着一圈圈头发丝的塑料刷子,一切都在视野里展开。

    黄单推开卫生间的那扇小绿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子腥味,裹着淡淡的臭味。

    他开灯,看到墙角的一点积水,天热,那儿的水不流通,攒的时候久了,就会发臭,细看还有不知名的浅红色小虫子在水里蠕||动。

    原主当初来看房子,确定住下来时,冲的不止是房间带阳台,有个小客厅,还有房东本人住在这里,以为卫生方面能搞的很干净。

    张姐也是那么承诺的。

    但是并没有。

    原主很快就发现,跟房东住在一起,根本不是他想象的那样,环境卫生还是很糟糕。

    有时候卫生间里的垃圾篓满了,卫生纸丢在地上,也没人管。

    最可怕的不是蟑螂肆意横行,客厅冰箱房间无处不在,是房东对此事习以为常,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黄单的视线移动,把整个卫生间里的东西收进眼底。

    淋喷头下面放着一个蓝色的塑料桶,里面是张姐和李爱国的衣服裤子,也没洗,就在桶里堆放着。

    马桶盖子上有一卷卫生纸。

    换做以前,卫生纸的主人还不好猜测,现在住户少了两户,除掉黄单和江淮,剩下的就只有主卧的一对中年夫妻,进门第一家的一对年轻夫妻。

    江淮是一卷一卷的买卫生纸,不会一整袋的买,那卷纸就在门后的袋子里挂着,黄单出来前还拽了好几截。

    而马桶上的卫生纸质量很好,跟江淮买的差不多,不是张姐那种节省的人会买的。

    上一个用过厕所的,应该是陈青青和王海他们之间的其中一个。

    黄单的神情微愣。

    这么说,现在住在合租房里的,都是一对儿。

    没有多想,黄单准备先蹲厕所,明儿再用盆装热水把墙角那处积水冲洗几遍。

    就在黄单的裤子脱到一半时,忽然有一点轻微的声响钻进他的耳朵里,是从他的房间里传出来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碰倒在地。

    可他人在这里,房里是谁?

    有人走动的声音,隔着墙传过来。

    黄单快速给江淮打电话,响一声后就挂掉,随后他发了个短信,就三个字:去客厅。

    他把手机塞进口袋,人趴在卫生间的窗户那里,伸着脖子往小阳台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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