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可汗杀了我族那么多汉人,我却还来此处见你,世间之事,兴许就是这么有趣。”徐杰把自己的头盔放在一旁,又在解着自己脖颈之间的铁甲。 蒙德可汗闻言笑了笑,抬手示意一旁的侍女给徐杰倒酒,然后又道:“听闻太师与拓跋家关系甚好?” 徐杰抬头,摆摆手:“只见过一回而已。” “哦?只见过一回?倒是有些意外啊,我听闻你在不久之前去过瓜州,更听有人来报,拓跋王还在大殿之中招揽过你,想来是关系甚好。”遥粘蒙德语态轻松,好似在与故人闲聊一般。 “可汗寻我来见,可不是为了闲聊吧?”徐杰问了一语。 “哈哈……有事,自然是有事。徐太师觉得我室韦大军比拓跋人的军队如何?”遥粘蒙德问道。 徐杰认真想了想,答道:“甲胄不如,但是军容更甚,室韦长途奔袭之耐力,更甚拓跋。” 遥粘蒙德已然收了笑意,又问:“那你觉得室韦若是与拓跋一战,胜负如何?” 遥粘蒙德边说着,还边聚起酒杯与徐杰示意。 徐杰正准备低头去拿杯子,一旁的徐小刀已先一步拿起杯子尝了一口,却并不放回来,而是拿在手中。 遥粘蒙德看得徐小刀的动作,也不多言,而是自己饮了一口,把酒杯放下,看着徐杰。 徐杰倒也不尴尬,开口答道:“是倾尽全力一战呢?还是小打小闹一番?” “徐太师是这世间少有的智慧之人,都说说,也为我解解惑。”遥粘蒙德越发轻松起来,连本来笔直的身形,此时也歪歪斜斜。 “若是小打小闹,室韦当打不过拓跋,因为拓跋国小地狭,军队调度世间短,短时间内以全力防守之势,胜多败少。”徐杰还真认真分析起来。 遥粘蒙德答道:“嗯,此话有理,这几百年来,我室韦从来没有全力与拓跋一战,室韦之全力都付与了华朝,所以拓跋才能站稳脚跟,立国二百余年。徐太师继续说。” 徐杰点点头:“若是室韦倾巢而出,熬过前期一场苦战,拓跋国破家亡不是不可能。拓跋虽然甲胄虽然比室韦多一些,但也还是国小地狭,再加上拓跋之军,拓跋本族之人只占一半,其他民族之人,包括汉人,占了另外一半。苦战之下,分崩离析之风险大增,再加上室韦以优势兵力而攻,分兵西北两路,拓跋人顾头不顾尾,败多胜少。” 遥粘蒙德忽然又坐正了身形,双手一拍:“好计,我室韦作战,从来都是游击之法,北击瓜州,西打黑水,拓跋必亡。” 不想徐杰又说一语:“只可惜得不偿失,拓跋贫瘠,无余粮可夺,无余财可抢,倾国一战,耗费无数,死伤惨重,到时候怕是亏本买卖。” 遥粘蒙德摆摆手,答道:“倒也不亏本,至少可保我室韦再无后患。就算伤一些元气,大不了再等十几年,十几年后,我也不过五十岁。那时候的室韦,东可下大同,西可下熙河兰煌,这就是回本的买卖了。” 徐杰忽然也笑了笑:“可汗的汉话说得这么好,可是熟读过不少汉书?” 遥粘蒙德似乎听懂了,直接说道:“太师可是要说汉末三国?” 徐杰点点头:“可汗令人钦佩啊!只可惜如今之局不是汉末三国之局。室韦非魏,拓跋非蜀,大华更非吴。” “哈哈……如今之局,可不就是蜀吴抗魏吗?”遥粘蒙德极为自信说道。 “非也,孙权无北进之心,只想偏安一隅。”徐杰答道。 “莫非你们那位新皇帝夏……文有北进之意?”遥粘蒙德眼神一变,问道。 徐小刀终于再次把酒杯放到了徐杰面前,徐杰拿起酒杯,饮了一口,答道:“陛下与我乃是一心,如今战事再起,当求个永绝后患之法。” 遥粘蒙德闻言大笑,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永绝后患?哈哈……汉人有几匹健马?有几个勇士?太师又有几匹健马?太师入草原这些时日,可是每日惶恐不安?到处奔逃,犹如丧家之犬?如此架势,北进岂不是可笑至极?” 徐杰眼神紧盯遥粘蒙德,把空空的酒杯放了下来,示意一旁的侍女添酒,慢慢答道:“倒是当真有些可笑了,看来回去要多备健马,从拓跋人那里备一万匹,再入东北林子里寻靺鞨野人换一万匹,三万匹,暂时勉强可用。”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