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孟培满脸的暴躁回头。 桑枝夏面无表情:“你走中间,能指出正确的方向即可。” “其余人分作头尾,把各自的衣裳都扯一截下来拴成长条,抓着布条依次向内。” 在光线不是很清楚的通道内,不管是点火折子还是燃火把,都很有可能会带来新的风险。 视线被模糊后,手中不断的布条可以更好地稳住场面,也能快声音一步获知前方的动向。 有了桑枝夏的话,跟随而来的人动作麻溜地撕开了自己的衣摆。 布条成型,桑枝夏手掌往下打了个悍利的手势:“下!” 狭窄幽暗的地道中,成年人进去了只能弓腰前行。 桑枝夏走在了依次进入的队伍中间,前一位是在中间指明方向的孟培。 进来目睹之前,桑枝夏误以为孟培说的通道是笔直的,谁知进来走了一段之后,才发现内里竟是另有乾坤。 孟培从前头传回的声音闷闷的:“我记得这条通道里六个拐口,分别通往不同的方向。” “前头的记得别走岔了,不然爬出去可能就是又回到了峡口。” 桑枝夏个头稍矮些躬身没那么费劲儿,一边暗暗记下走过的路线,一边奇道:“虎威山的地耗子,果然名不虚传。” 顺着这个天然的山洞,能靠着锤子和凿子生生敲出这么曲折离奇的通道,这群人也是真的很努力。 孟培听完口吻古怪:“不当耗子打地洞,那干等在山上候阎王?” 蜀地盐政苛刻,不给人留下半点活路。 若不想在如此严苛的环境下任听生死,就只能上山为匪。 可当了山匪,也是会死的。 许是通道内的阴暗狭窄,暂时给了心头的躁动一点无形的安抚,孟培出人意料的话多起来:“你们是外来的,哪里知道蜀地的苦?” “官府年年逼良民为盐工,年年打着为民生大义的口号组织剿匪。” “日头下的地面站不住我们这些低层臭虫的烂命,想活命就只能甩开膀子,往见不得人的地底下钻。” 如果可以活得光明正大,谁愿意当臭名昭著的地耗子? 桑枝夏眸色微暗,辨不出情绪地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孟培有些纳罕桑枝夏这张嘴还能说得出好听的话,顿了下微妙道:“如果蜀地之苦与你无关的话,你倒也用不着为了口头上的一句话道歉。” “冤有头债有主,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这话桑枝夏没法接,孟培自顾自地说:“我不知道沈安竹跟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在信中也没有跟我说。” “不过此番若是能见她安然,问清原委之后,是我的不是,我为之前的冒犯给你磕头赔不是;可如果她是受了胁迫不得不妥协,此话另说。” 桑枝夏急于救人的样子不似作假,说起沈安竹时也无半点心虚闪躲。 第(1/3)页